没人敢上前。
男人就这么安静地等到了他的死亡。
景物开始飞速变化。一个穿着盔甲的人命人将死去的男人葬在城外。很奇妙,虽然完全没有提示,但颜夏就是知道这已经是三天后。
当晚,那个将男人安葬的人,姑且称之为将军吧,和另一个人对谈。
他们交谈的内容,依然像受损的磁带一样,不时失声,不时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
将军说,“……舍人丹……刺伤人……自刺……”
对面的人说了几句话,但这一段完全静音,颜夏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将军沉默了许久,又开口了。
“……罪未当死。”
对面的人长叹了一口气。
两人又交谈了许久。对面的人离去了。
颜夏本以为她会看将军如何思念死去的人,可是她竟然跟着那个跟将军交谈的人走了。
那人坐上马车,去了一个地方,他出来的时候牵着一只狗。
那只狗白色的,是只土狗,但长得怪好看的。颜夏忍不住看多了几眼。
在一堆马赛克里,这只狗竟然是高清。
狗跟那人一起上了马车。
他们出了城门,到达城外。
他们到了白天埋葬丹的地方,这里大大小小的坟墓太多了,颜夏已经辨认不出丹葬在哪里。那人拿出个东西给白狗嗅了下,白狗开始搜索起来。
很快,白狗找到埋葬丹的地方。先是吠叫示意,接着就开始刨坟。
那人到了坟前,也不帮忙,仅仅是看着白狗挖掘坟墓。
幸好丹埋得浅,狗还是单靠自己把他挖了出来。但这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反正天已经大亮。
那人将丹立在墓上,开始吟唱不知名的歌曲,并跳起舞蹈。
颜夏瞬间知道这人的身份。
这人是个觋。
巫觋是能事无形,以舞降神之人,是一个并称,女曰巫,男曰觋。
又是一个他们这些法师的老老老前辈。
丹立在墓上足足三天。
每天觋都会前来围绕着他行不知道什么的仪轨。颜夏只知道他进行了仪轨,但是跟前次嫫母的不一样,这些仪轨没给她留下任何印象,无论是歌曲还是舞蹈,全都没有。她只知道每次仪轨白狗都在旁边守着,觋在仪轨上杀了一些动物。到了第三天,觋把一个人带来了。
颜夏还是看不清他的样貌,但她知道,这是被丹刺伤的那个人。
觋拔出剑,把这个人刺死了。他的头被割了下来,悬挂在木上,或许更准确一点,是架着丹的尸体的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