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继续说:“……要……轻一点,不要太粗,不要太硬……不是那种乱来的方式。”
接着小声补了一句,“还要自己愿意的时候……才会舒服。”
那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脸色通红,像被扇了一巴掌。
她以为他会说什么,却只是低头又点了根新的烟,没再追问。
男人脑子里浮现的,是在自己身子底下挣扎着哭晕过去的周夏夏,这样想来,除了抗拒他之外,应该也是真的不舒服。
片刻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晚做几次最舒服?”
女孩全身一僵,眼睛睁大了,像是没理解,又像是理解得太快,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她低下头:“如果您嫌我脏,我也可以用嘴、用手,怎么都可以……您别因为……”
周寅坤看了她一眼,语气里没有半点欲望,也没有火气,甚至没有兴趣。
女孩还跪在自己脚边一动都不敢动,让他越看越烦躁,脑中居然想起了周夏夏那张吼自己的小脸,熟悉,迷人。他把烟熄了,站起身,理都不理眼前的人就要走了。
她怔在那里,好似一个没收到指令的士兵。
临走前,他补了一句,像是随口吩咐:“走的时候去找人领笔钱,他们明白。”
今晚自己从她这弄清了一个他以前从没考虑过的问题,也的确该给点奖励。说完,他拎起外套,没再回头。
……
凌晨三点的曼谷街道空荡,车窗外的灯光闪着湿意。
后座的男人倚在椅背,闭着眼,手肘搭在窗边,一言不发。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移开,手心都是汗,周先生那个点去了会所,想着怎样也就在那边睡下了,结果大半夜又让自己把他接了回来。
别墅门口的感应灯亮起时,他才睁眼。管家穿着整齐的套装迎出来,见他下车,立即低声道:“周先生,房间都备好了,医生还在主卧轮班,说周小姐刚睡下。”
走廊尽头的主卧门缝透着一丝光,他站在那道门前,手指一动没动。
他知道医生还在,有人轮班盯着,每分每秒都有人守在她床边。
医生听见脚步声,从房内出来:“周小姐体温和心率恢复正常,只是今天一直没说话,晚饭也没吃。”
她说着,又补了一句:“周小姐在抗拒进食,心理排斥反应比较严重,不过好在现在睡着了。”
周寅坤没回应。可他明明就是为此而回来,此刻却不敢去看她睡着的样子,不敢确认她还活着。
主卧睡着周夏夏,周寅坤只能睡一间客房,那些房间每天打扫得一尘不染,随时都能住。
鬼使神差地,他转身拐进了另一个门,浴室里还挂着她用过的浴巾,台面上摆着简单的护肤品和发圈。他一一看过去,没有碰,只是站在花洒下,开了热水,水落在他身上。
他没带换洗衣服,甚至连浴巾也用的是她的。
他走回床边,掀开被子,床铺还留着她的味道,那股柔软的、奶香混合的味,像是某种危险的催眠药,熏得他彻底醒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回主卧打开门,逼她吃饭、看她张嘴、听她求饶,还不让自己进去?她怎么敢的?可他脚下像灌了铅,迈不开。
他盯着天花板,手压在她常用的枕头边,呼吸极慢,只是在她曾经睡过的位置,一动不动,像一个慵懒的入侵者,却又像一个借着余温苟活的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