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公司的时候碰到了他。”

想起黎曜桌上的那两个古董砚台，周知韵也没说她回公司是为了邀请他一起去看画廊。

听到周知韵的回答，黎曜上前一步，抬起她的下巴，声音冷下去了几分：

“这印记是他弄的？”

周知韵心里本就对黎曜有些不满，此刻面对他突然的靠近更是不快，她直接推开了他的手，也冷下了脸，语气里带着几分讽刺，道：

“你们兄弟俩还真是一个爱好，都喜欢莫名其妙捏别人脸是吧？”

黎曜的脸彻底黑了下来，语气森寒：

“他对你做了什么？”

怒火

明晃晃的顶灯光落在黎曜的脸上, 他眼神里的阴冷和怒意毫不掩饰。

周知韵怀中的小黑似乎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危险信号，弓着身体“喵呜”了一声，跳到了地毯上, 蹭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她怀中一空，整个人似乎也没了凭仗。

空落落的, 有些心慌。

周知韵抿着唇不说话, 只是沉默地仰头看着面前的人。

眼前的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 但那张脸上的神情又是如此的陌生。

她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可是心中那股莫名的倔强还是支撑着她梗着脖子和他对视着。

周围安静得可怕, 两人的视线无声地碰撞在一起, 又无声地消融在这一触即发的硝烟里。

见周知韵不答话, 黎曜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他盯着她的脸颊，半晌，眼神里的冷意慢慢褪去了。

“疼吗？”

黎曜的语气软了下来, 带着些无可奈何的味道。

他抬手轻轻地触碰着她脸上那已经渐渐褪去的红痕。

大概是因为在屋外站了太久，他的手指有些凉, 指尖的皮肤触到她的脸颊, 有些凉, 有些痒。

周知韵皱了皱眉, 稍稍偏过头，目光看着客厅的方向。

一颗心明明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可是她却努力绷紧了一张脸, 扮作冷静淡漠的模样。

沙发的角落里探出了一个雪白的脑袋, 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这边。

是刚才从她怀中跑走的小黑。

真是没有义气的小家伙。

她想。

屋子里的中央空调开着, 气温渐渐上升，头顶的新风出口往外吹着暖洋洋的风。

黎曜低头眼神复杂地打量着面前沉默的女人。

她的皮肤很白, 那是一种很诱人的白，近乎透明，又透着一股淡淡的粉。那没有一丝瑕疵的白衬得她脸颊上那几个指痕更加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