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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不是洗完了?没出来吗?还是已经出去了?
&esp;&esp;叶溪犹豫着,才要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瞧瞧,便听到一声低笑:“噗——溪儿,你的睫毛在动。”
&esp;&esp;叶溪惊得心都险些跳出来,猛地睁开眼时,那双深灰色的瞳孔清润透亮,含着油灯的微光,还有自己的影子倒映其中。
&esp;&esp;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她似乎从未被如此温柔地注视。
&esp;&esp;“你……”
&esp;&esp;每接近叶溪一点,就越能在她身上发现一点让自己心动的地方。
&esp;&esp;比如现在,她的眼神没了阵前对峙的凛冽,竟如山溪清澈。
&esp;&esp;她的名字,或许来自她这双清澈的眼睛。
&esp;&esp;柳河这般想着,不禁抬手轻抚叶溪的眉眼,指尖才触及叶溪的皮肤,便被叶溪擒住手腕。
&esp;&esp;“你做什么?”
&esp;&esp;柳河回过神,强压着剧烈的心跳,镇定地在她眼尾轻捏。
&esp;&esp;“有一根头发掉在这。”
&esp;&esp;叶溪不信,看过来:“哪儿呢?”
&esp;&esp;柳河已经装腔作势地“丢”到地上:“丢了。”
&esp;&esp;叶溪存心要拆穿她的谎言,探过半边身子往外看:“我看看?”
&esp;&esp;柳河难得窘迫,她抬着一只手,很想触碰叶溪,却又生怕唐突,因此艰难地维持着一个既能挡住叶溪查看头发,又不至于压到她的姿势。
&esp;&esp;叶溪尚且没注意到这个距离的暧昧之处,她小心地朝床边挪,试图在不牵动伤口的情况下挪到外侧,但她没注意到已经蹭到柳河借以支撑身体的手臂。
&esp;&esp;这下好了,柳河失去平衡压下来,胸口相贴有一瞬间的窒息感,柳河脸上飞出两抹红晕。
&esp;&esp;她的呼吸落在叶溪颈侧,叶溪第一次被人这样压在身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尤其胸前那陌生的感觉更让她心慌。
&esp;&esp;她下意识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咬牙切齿:“你做什么?”
&esp;&esp;柳河被她恼怒的样子抓得心痒痒:“我做什么了?”
&esp;&esp;叶溪恼火地看向自己的胸,试图让她发现她的“罪行”。
&esp;&esp;但——
&esp;&esp;她一抬头,白嫩的()陡然出现在眼前,暖香馥郁,叶溪脸一红,忽然觉得大概自己也已经冒犯她了。
&esp;&esp;且,明显她吃亏些。
&esp;&esp;柳河脸上的绯红更加明显,她轻咳一声:“你把我撞倒了,我不是故意要……”
&esp;&esp;“行行行我知道了。”叶溪愈发觉得自己理亏,心慌地往回蹭,拉扯到自己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
&esp;&esp;这声气音比任何驱逐的话都好用,柳河瞬间离开她的身体,关切地望着她:“怎么样?是不是伤口扯到了?”
&esp;&esp;提起伤口,她看向摆在床头的药,恰好叶溪也同时看见那瓶药。
&esp;&esp;对了,还没换药。
&esp;&esp;“我帮……”
&esp;&esp;“我——自己来!”
&esp;&esp;柳河被她骤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沉默几秒之后拿到她面前,背过身去:
&esp;&esp;“好,你自己来,不方便的时候再叫我。”
&esp;&esp;叶溪将信将疑拿过药瓶,打开轻嗅,确定是自己熟悉的味道才放心握住,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柳河解开衣服。
&esp;&esp;没办法,屋子就这么大,她总不能叫这人离开,更不能拿着去找林山倦帮她涂。
&esp;&esp;毕竟林山倦是殿下的人,怎么能帮她做这种事。
&esp;&esp;皮肤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细小的汗毛立起,叶溪浑不在意,挖了一点在指腹捻匀,然后发现——够不着。
&esp;&esp;柳河嗅到空气中的药味,猜测她已经打开,但等了很久也没听见其他声响。
&esp;&esp;昨晚她追着叶朗一路跑到山中救人,今天又一整天没合眼,这会儿屋子里暖融融的,又有叶溪的味道环绕在侧,她的精神一再放松,直到眼皮沉沉,睡意昏昏。
&esp;&esp;身后传来一个拘谨的声音:“那个……你、你能不能帮我……涂一下。”
&esp;&esp;最后的三个字要不是柳河耳力好一定听不清。
&esp;&esp;她害羞了。
&esp;&esp;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柳河便迅速答应下来,转过身看着她。
&esp;&esp;叶溪的耳廓似有一点粉意,但更能吸引柳河视线的,是叶溪瘢痕交错的背。
&esp;&esp;各种各样的伤痕遍布她背脊,刀伤,鞭伤,还有不知道什么的刺伤。
&esp;&esp;柳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esp;&esp;世人皆知安南郡主武艺高强,是高手榜上数一数二的存在,可她一个女子能跻身在那样高的高处,所付出的那些,必定非常人所能接受。
&esp;&esp;叶溪久久等不到身后的回应,想想也是自己声音太小,正要重复一遍,脊背传来一阵凉意。
&esp;&esp;她不禁瑟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