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以你如今的水准，大概与磨皮圆满、不曾掌握‘势’的人物相当，但如果你也能达到磨皮圆满，那对于不曾掌握‘势’的同层次人物，便能轻易碾压，甚至能够对付一些练肉小成，但技艺却止步在‘势’之前的人物。”
&esp;&esp;陈牧对于自己的实力水平一直没有一个很明确的认知，现在听到许红玉的一番话，终于是大致有了了解。
&esp;&esp;刀法是技，淬体法是力。
&esp;&esp;唯有力技相合，才是正途，是通天大道。
&esp;&esp;而相对来说，要修出‘势’，全凭悟性，但淬体法则更多依靠资源堆叠，也因此掌握了势的人物，算是一类人才，倘若足够年轻，那便更不得了。
&esp;&esp;像许红玉所说，纵然是练肉大成、乃至练肉圆满的一些人物中，也有不少止步于技艺大成，不曾练出‘势’来，他们也就充其量只能算是二流。
&esp;&esp;而陈牧这样，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势，只要将体魄熬练到练肉圆满，那一个人就能对付十个那种靠资源堆叠上来、技艺境界不够的寻常练肉圆满的存在。
&esp;&esp;这种才是真正的精英人物。
&esp;&esp;在外城，能担任一里之地的差司，统辖二三百个差人。
&esp;&esp;在内城，在几大势力中，也能做中层精锐，做统率一些人马的护院武师。
&esp;&esp;“最难的势，你已经练出来了，这淬体法只需每日苦练打熬，便能一层层积累，我这‘金玉磨皮法’虽然效率算不上是最顶尖的那一类，但对身体的损害极小，纵然以后年纪大了也不用担心积累的暗伤发作，若是放在外面，也是价值千金的法子。”
&esp;&esp;“现在我将这份磨皮法一并赏给你，你……可明白？”
&esp;&esp;许红玉静静的看着陈牧。
&esp;&esp;陈牧自然是清楚自己该说什么，立刻道：“小的本就是差人，听凭上面命令行事，大人如此厚恩，日后自当唯大人马首是瞻。”
&esp;&esp;瑜城势力错综复杂，哪怕是城卫司，也并非许红玉一手遮天，同样有内城乃至其他一些势力伸手，或收买，或安插，许红玉觉得他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那要的自然是他明确的态度。
&esp;&esp;“很好。”
&esp;&esp;许红玉微微点头，对陈牧的态度很是满意，道：“你回去吧，我已通知了闵差司，让他关照一下你，等你将这磨皮法修行有成，我再将你调来总司。”
&esp;&esp;陈牧再行一礼：“多谢大人看重，谨遵大人指示。”
&esp;&esp;许红玉不再言语，冲着他摆摆手。
&esp;&esp;陈牧便神色恭谨的将那几页纸放入怀里，随即出了侧堂。
&esp;&esp;在陈牧走后，许红玉望着陈牧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了少许可惜的神色。
&esp;&esp;“自学三四年能练出刀势，的确是人才，可惜出身太差，没能早些接触淬体法，修习到练肉一境不难，但想要抵达‘易筋’，希望便有些渺茫了。”
&esp;&esp;富裕人家的子弟，往往是自幼修习技艺，等到十五六岁这个最合适的年纪，开始同步修习淬体法，历经‘三年磨皮，五年练肉’，在二十五岁前练肉圆满，那么便有很大的希望步入第三境的‘易筋’领域。
&esp;&esp;如果说练肉圆满加上技艺圆满，是中层精英，那么到了易筋层次，才是真正上层。
&esp;&esp;像她这位总差司，便立足于此。
&esp;&esp;她可不是凭借背景坐在总差司的位置上，实力才是根本之一。
&esp;&esp;但……
&esp;&esp;陈牧接触淬体法有些太晚了。
&esp;&esp;她刚刚试过陈牧的根骨，之前是从未练过淬体法的，而他现在已经二十二岁有余，纵然是勤修苦练，也很难在三十岁前步入练肉圆满。
&esp;&esp;因为淬体法最佳的修炼年纪，便是十五六岁起步，到二十五岁之间，这是年轻人血气最为旺盛的时期，可以说是事半功倍，往后便基本固定。
&esp;&esp;待到三十岁后，基本就开始反过来，变得事倍功半，很难再往上进步。
&esp;&esp;以陈牧的天份，若是生在富裕人家，如今的成就或许不会比她低多少，就算不在易筋之境，也必然达到练肉圆满了，如今才开始修习苦追，却已是慢了不止一筹。
&esp;&esp;对此她也只能感到惋惜。
&esp;&esp;毕竟陈牧这样的，也算是外城相当少见的人才了，本有机会与她平齐的。
&esp;&esp;第19章 闹事
&esp;&esp;许红玉这位总差司的手令确然是令到即行。
&esp;&esp;陈牧怀中揣着那张三百纹银的悬赏手令，到了总司的库房那边，管理库房的差头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取出了六个大银锭，每个五十两，合计三百两，交给陈牧。
&esp;&esp;同时还对陈牧异常客气，旁敲侧击的试探询问陈牧与许红玉的关系，并也如之前那个领他上去的差人一样，笑呵呵的主动结交。
&esp;&esp;到城卫总司领缉捕悬赏的，也时常会有，但拿着许红玉亲自批的条子来的还是极少的，何况还是三百两纹银，涉及到的唐全也是有些名声，自然难免引人联想。
&esp;&esp;交付银两之后。
&esp;&esp;管理库房的差头甚至还笑着亲自将陈牧送到外面。
&esp;&esp;整個流程下来，轻松和简单，比起上一次去牢狱处理张海的事情，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也让陈牧心中感叹，这就是力量与权势带来的变化。
&esp;&esp;他有了力量，因而就得到了许红玉的赏识，随即也就依着这一层，蹭到了许红玉的‘权势’，继而在城卫总司都畅通无阻。
&esp;&esp;掂量了一下怀里沉甸甸的银子。
&esp;&esp;三百两银子很多，但相比起来，更珍贵的恐怕还是那份‘金玉磨皮法’，这种由许红玉拿出来的，肯定比典当铺那些层次都要高，典当铺最贵的都能卖到三四百两，那这一份像许红玉所说的价值千金，基本不假。
&esp;&esp;“先回去一趟，将银子放好，然后还得再去一趟城卫司，见一见闵差司。”
&esp;&esp;陈牧心中思绪清晰。
&esp;&esp;闵差司闵保义，是统辖九条里城卫司的差司，凌驾于五位差头之上，可以说是九条里真正的大人物了，纵然在整个南城区也是说得上名号的存在。
&esp;&esp;像他这样的底层差人，过去几年里见到对方的次数甚至都屈指可数，往往有什么命令，也都是由差头们负责传达，极少会亲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