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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此生的挚友,我井闼山的王牌选手,放在其他学校可不得当成宝贝好好供起来保护着,现在竟然只能蜷在小沙发上,裹着被子忍受着正对大门漏进来的深夜冷意,寂寞凄清又愁苦,稍微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就觉得麻麻我的心好痛。
&esp;&esp;感觉自己像是第一天送孩子去幼稚园的老母亲,走一步就要偷偷回三次头。
&esp;&esp;“还有什么事?”听起来他好像有点生气了。
&esp;&esp;猫在楼梯半道还没走的我,几番犹豫之下还是选择了开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esp;&esp;我发誓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佐久早脑门上爆出了一个大大的「井」字。
&esp;&esp;我连忙解释,用两只手指比划了一下,“你在最左边,我在最右边,很远的。”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前桌,绝对绝对没有要坏你名声的意思。
&esp;&esp;“我睡觉很安静的。”不打呼噜不磨牙,也不会七百二十度托马斯旋转。
&esp;&esp;挚友为什么一直不吱声,我站在半楼梯下面光线又暗看不太清楚他此时脸上的表情。难不成是刚刚把自己代入他的长辈的想法被识破了我好心虚啊。
&esp;&esp;俗话说破罐子要破摔。
&esp;&esp;“去吗?”我小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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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从小到大,佐久早圣臣得到过很多评价——洁癖,消极,悲观主义,杞人忧天,还有龟毛。
&esp;&esp;他知道在别人眼中的自己大毛病小毛病有一大箩筐,而认床,只是其中之一。
&esp;&esp;他跟她之间隔着几乎快有一个球场的距离。
&esp;&esp;正如她所自述的,她睡觉很安静,自躺下以后那个隐在夜色中的身影几乎就没有什么小动作,似乎早已顺利入睡,甚至连呼吸声也是浅浅的。
&esp;&esp;窗外蝉鸣声响,一声长过一声。树叶被风扰地不得安宁。
&esp;&esp;佐久早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又翻了个身,被子与衣物摩擦,发出轻微的悉疏声,总感觉今晚的认床格外严重。
&esp;&esp;“圣臣?”声音被小心地压低,带着气音,原本清冷的音色在深夜这个特殊的时间点变得有些氤氲起来。
&esp;&esp;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一直翻来覆去吵醒她了。
&esp;&esp;“抱歉。”
&esp;&esp;“……”
&esp;&esp;“要聊天吗?”她突然这样说。
&esp;&esp;佐久早心想,失眠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esp;&esp;“我其实有点怕,这里太空了。睡不着。”
&esp;&esp;“聊什么?”
&esp;&esp;“不知道。”
&esp;&esp;“……”他想了个话题,“你想去枭谷?”
&esp;&esp;“什么?”
&esp;&esp;“七濑前辈说的。”
&esp;&esp;“啊……”
&esp;&esp;“你要去枭谷吗?”
&esp;&esp;“没有。井闼山很好,大家也很好。”
&esp;&esp;“你,认识木兔?”
&esp;&esp;“小时候一起打过球。”
&esp;&esp;她似乎想起什么,轻笑一声,“不过他之前好像一直以为我是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