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不寂道君竟然突然冲上比试台,在场众人都不由大吃一惊,不少人心中揣测,是不是这两人哪里得罪不寂道君了?
望着面前这个人,江浪眨了眨眼。
他本来还以为他再度看到曾经杀过他的沈初雪,再怎么样心里也会有些反应的。
可神奇的是,他心里很是平静,一点点波澜都掀不起来。
这也是好事,代表他已经不恨沈初雪了。
当然,也不爱沈初雪了。
因此,江浪可以抬起头,直视着沈初雪很平静地回答,“回不寂道君,我叫水生。”
斗笠下,江浪的眼神淡然,看不见一丝情绪波动,仿佛这是他与沈初雪初见一般。
逆光中,沈初雪那深邃的眸子中微不可察地落下一圈圈涟漪,悄无声息地化开些许深处凝起的冰霜。
“水生。”
沈初雪心中翻来覆去地默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又细细剖析着面前这人那淡漠的语气。
又怕是认错了,可又怕错过。
沈初雪抿了抿苍白的薄唇,垂眸,细长浓密的睫羽散落在眼前,遮住大半满是阴霾之色的眼眸,静静地望着江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编好说辞,最终试探着问道,“水生,本君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全场哗然百年来,沈初雪只收了闵修竹一个徒儿,无论其余人送了多少惊才绝艳的天才到沈初雪眼前来,沈初雪都未曾看过一眼。
而如今,沈初雪竟然主动要收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为徒?
江远思嫉妒到眼珠子都红了,又不敢在沈初雪面前造次,只好生生憋着。
正当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走大运了,比试台上,青年犹豫着,支支吾吾说了句,“我能不能拒绝?”
此话一出,气得场上大半人都嫉妒地咬牙跺脚。
要知道,今日上山的大部分人都是冲着拜沈初雪为师来的,他们但凡能拜入沈初雪门下,那祖坟都得冒青烟,而江浪竟然想要拒绝?
赵吉祥在看台上那叫一个扼腕长叹,“这傻小子蠢吧?那可是沈初雪啊!”
沈初雪并没有生气,而是眉眼平和,缓缓问道,“为何?”
他眉心光滑,没有那点纯阳朱砂,仿佛在赤裸裸地公之于众他早已经了情事,可他道袍加身,举止克制,看起来竟有些显得诱人。
江浪被勾的不得不避开目光去,“……”
江浪头疼,沈初雪这个追根究底的性格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