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没有出声唤她,只是和往常一样,默默地注视着她。
细雨蒙蒙,曾经形影不离的两个人,如今连视线相遇都变得困难。
由纪在发现鼬的眼神的一瞬间,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错开?了他的注视。
鼬见由纪立即垂下头,便?也默默地低下头,听着淅淅沥沥地雨声,听着卡卡西用他那种冷静、严肃却又温和的语调将漫长的悼词一一念完。
悼词念完以后,葬礼便?已近末声,集体默哀三分钟后,大家又都纷纷散去。
稻火为由纪打了把?伞,顺手把?她一直穿着的白袍递过来,由纪道了声谢,在伞下穿了那件宽大的白袍,他们在雨中走,稻火跟她汇报警务部近来的情况,由纪听后又给了个大致的方向,稻火好奇地问:“既然你这么清楚,为什么不直接指导我们该怎么做,反倒要?给一个这么模糊的方向?”
由纪答道:“因?为我不可能永远呆在你们身边,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宇智波要?想长盛不衰,就得学?会如何在木叶这种环境下钻研出自己的取生?之道,而非单单作为忍者,一味地顺从。”
稻火闻言,想了想,说:“由纪,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是嘛,”由纪抬头望向越来越迷蒙的雨幕,恍惚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淡道,“前面可有个更奇怪的家伙。”
“什么?”稻火眯起眼睛要?仔细去看,伞就被由纪夺走了。
“好了,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你回警务部吧,”由纪提醒道,“记住,我们一旦和暗部发生?冲突,不要?私自解决,去火影楼找长老们裁决。”
“我不懂,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忌惮暗部。”
“不是忌惮,稻火,你还没发现吗?暗部和警务部本身就存在制衡的关系,你强我弱,你弱我强,此消彼长,相生?相克,这便?是木叶的制衡之道。”她说,“既然如此,就没必要?与肯定会存在矛盾的部门纠缠,一切交由火影楼那边裁决,既表现出我们对木叶无二的忠心?,也可以避免和暗部起更多的冲突。”
“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稻火似懂非懂,但还是点点头,说:“勉勉强强吧。”
由纪又催他去警务部,稻火看清了雨幕中的人影,撇撇嘴,嘲道:“什么避免冲突,我看你是不想给他添麻烦吧。”
没等?由纪回答,他就消失了。
“由纪桑。”雨中的人喊了一声。
由纪没应,也没看他,于是他声音变得轻了很多,又唤了一声:“由纪。”
由纪打着伞,离雨中的人又近了几步,她说:“你要?是对我用幻术,我反应过来,一定会杀了你。”
“好。”鼬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然后走进由纪的伞下,从由纪手里接过了伞。
他不知在雨中立了多久,手又冷又湿,由纪被冻得缩回了手,但她倒没嫌弃地把?鼬彻底赶出伞外。
她还是不肯看鼬的眼睛,两个人在静默无人的街道上慢慢走,率先?打破沉默地还是由纪,她说:“佐助最近很好,只是有点太想你了,你忙过这一阵就去学?校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