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沙发上,面色灰败,眼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
傅修说:“你也是高知分子,按理说,你应该明白,自己很有可能不用负责,这么紧张做什么?”
苏栩皱眉,“傅律师,我是医生,在手术台上死了人,我当然不好受。”
“死者的家属,比你更不好受。”靳宴冰冷的声音传来。
苏栩心里一沉。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她相信靳宴的人品,绝不会为了现任,动用私权去对付她这个可怜的前任。
毕竟,他欠了她的。
“靳宴,你什么意思?”
靳宴终于看向她,目光深沉锐利,仿佛能一眼看到她的心底。
“上手术台前,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只有你自己清楚。”
“我不知道!”苏栩冷静坚持,反问道:“你们可以去查,但你们不能主观认定我是有意的!”
“无论你有意无意,你大概率都能因病脱罪。”傅修嘲讽道。
苏栩面露痛苦,“傅律师,没有人想生病。”
靳宴沉声道:“那等判决结束,我送你去治疗。”
一家四口
苏栩反应了两秒。
随后,她瞪大眼睛。
“你要送我去精神病院?!”
“你的病,难道不应该治疗吗?”靳宴反问。
“你分明就是替时宁出气!”苏栩红着眼睛指控,“法律不能让我有牢狱之灾,所以你要替她来惩罚我!”
“靳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也曾经是你爱的女人啊,现在有了时宁,你就忍心这么对我?!你别忘了,你妈妈她……”
“我没有忘。”靳宴打断她的话。
正因为没忘,才会束手束脚。
“判决之后,如果你真的因病脱罪,我也只会让人送你去治疗,只要你符合出院标准,你还是可以出院。”
苏栩呵了一声,“标准?标准!难道标准不是你定的吗?”
她没想到,靳宴对时宁竟然到这种地步,不惜违背他的原则,也要替时宁出头。
她盯着他,眼神执拗,“你说过的,你会补偿我。”
靳宴面色冷静,“我欠你的,会还,但你欠时宁的,也逃不掉。一码归一码,两不相干。”
“从现在开始,我还会让人用尽一切合法的手段,来证明你有罪。”
苏栩深呼吸一口,说:“别说我的确是无意的,靳宴,就算你让人伪造证据,我也不会被重判!”
“没人希望你被重判。”
“时宁……”
“时宁只希望你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他口吻笃定。
苏栩看他的态度,只觉无比心寒。
她不过是走了几年,他心里眼里,就只有时宁了。
他跟时宁,才认识不过大半年!
不甘、嫉妒、恐惧,全都搅合在一起,最后化成了一腔怨气。
她过不好,谁都别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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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
时宁处理了琐碎的问题,出来时,正好遇到梁赫野来吊唁。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看到她的模样,梁赫野吓了一跳。
时宁扯了下嘴角,“还好吧。”
“你等会儿去哪儿?”梁赫野问。
“我想陪陪外婆。”
梁赫野啧了声,“你这是折磨自己,本来就难受,再守在这儿,你受得了?”
说着,他拉上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