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却在她开口前说:“奶奶还在等我,我得尽快回去。”
哦,对。
时宁点点头,给他关上了车门。
不等她说再见,她刚后退一点,靳宴就一脚油门,哗啦一下“飞”走了。
时宁:???
情绪这么强烈?
她挠了下头。
车上,靳宴沉着脸。
时宁弯腰那一秒,他就猜到,她大概要“悔婚”,他油门再踩慢一点,明天领证的事都得告吹。
他心里油煎一样难受,本来就是自虐一样,把那u盘里的视频一点点看,连续失眠。刚刚进门,听她说那一段,他心都凉了。
重新开回凤鸣山庄,老太太还在等着他。
祖孙俩面对面,毓秀文立刻便说:“刚才你也听到了,她说的那话,跟个捞女有什么区别。靳宴,你听奶奶一句,冷静一点。梁家乱得很,指不定将来有什么麻烦,当初是我跟你爷爷识人不清。”
见靳宴无动于衷,她干脆道:“那些视频你都看了,她跟那梁赫野不清不楚!而且,你们分开这几年,彼此都变了。你何必这么执拗呢,她不是当初那个时宁了。”
“你为她豁了出去,她心里早就没你了!”
哐当!
话音刚落,靳宴手边一只杯子落了地。
毓秀文再次震住。
抬眸,对上靳宴冷冷的眼神,她声音卡在了嗓子口,倒不是她怕靳宴,是从没见靳宴这么失态过。
她看得出,靳宴有气,却在极力克制。
“你是铁了心了,是吧?”毓秀文冷静下来问道。
“是。”
毓秀文闭了闭眼,再次开口。
靳宴眸色沉沉,不容置喙道:“不管她对我什么想法,我都娶定她了,长丰集团,我说归她,就是归她,谁来阻止也没用。”
斗败了的公鸡
毓秀文气得心口都疼了,实在想不明白,靳宴怎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颤声道:“当初,是你年轻,出事冲动,惹出了祸端,招来仇家。那被动过手脚的车是用来对付你的,你二叔替你出了事,你今天就这么气我?!”
“听奶奶的话,似乎很希望出事的人是我。”靳宴冷静道。
毓秀文噎了一下。
母子连心,小儿子本来就是她最疼的,当年靳书鸣出事,她曾有很长一段日子,都很怨恨靳宴。
靳宴也因为愧疚,对她忍让了多年。
她以为,这种情况会持续到她进棺材。
现在,因为一个时宁改变了!
她气啊,如果不出意外,长丰集团会留给她的小儿子,今天是靳书鸣站在她眼前,说要拿长丰集团给未婚妻做聘礼,她绝对没有二话。
偏偏……
“长丰集团是你二叔的遗物!”
靳宴面露嘲色,“二叔接手长丰之前,长丰成分复杂,实控权并不完全在靳家手里。二叔接手没多久就出了事,是我接了过来,才让长丰彻底姓了靳。遗物一说,太牵强了。”
毓秀文无言以对。
半晌后,她才面露悲凉,讥讽道:“你爷爷年纪大了,你爸爸这几年越走越高,看来,你是翅膀硬了。”
“既然知道,您就该在帝都好好颐养天年。”
毓秀文:“……”
靳宴对靳书鸣确实充满愧疚,直到现在,也依旧是。
只是毓秀文撞在了枪口上,他刚让时宁伤过,一肚子的负面情绪,正是无处撒气的时候,偏偏毓秀文还来火上浇油。
靳宴没动一口饭菜,话说的差不多了,敷衍地打了两声招呼,起身就走,甚至都没提让人送老太太回家。
毓秀文坐在原处,心知无力改变大局,内心火烧火燎,气得给靳海鸣打了电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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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家
靳夫人听到丈夫接电话,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
她悄悄翻了个白眼,等丈夫挂了电话,不阴不阳地道:“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消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