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血亲的血总比旁人的血更加深刻无法摆脱,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你在悼念谁?用这样漫长的时光,这样虔诚的心灵,把自己放到那样卑微的位置。
她在用什么魔法偷看我的心吗?萨娜歪头审视端雅品茶的奥克塔维亚,黑发少女从容的与她对视并不开口,看来是打定主意做一个完美的倾听者了。
奇怪的感觉让萨娜不敢多看对方,她拢紧领口恢复靠着石栏的姿势,让身体里那个冷静的旁观者陈述:dora,我的姐姐,年长我五岁,在我这个年纪一去不回。父亲带着哥哥们为她报了仇,长姐和母亲将她送到先祖身边,我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给她,连她养的鸟儿都会为她悲哀地鸣叫。
所有的悲哀后面都萦有死亡的阴影,纠缠着圣血的厄运究竟来自哪里呢?无论如何,这些死亡之影总是模糊而不可捕捉的。幸存下来的生者只能把最初的孽缘归结于自己,一面告诉自己无罪,一面又沉默地忏悔。在这种生存还是死亡的夹缝中挣扎至麻木,究竟会把自己弄得疯狂吧。
家是美好的地方吧。
回忆让它美好。
真是很奇怪啊,用这样冷静语气和陌生人谈论萨娜再次收紧领口直到有轻微的窒息感,这种夹杂着快意的窒息感微妙平衡了涌出的自厌情绪。
她站起来了,萨娜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瓷器碰撞的声音,风划过衣料的声音,头发和斗篷摩擦的声音,还有西灵顿蔷薇的芳香,是很淡的残留。
我曾以为你是荒芜的冰原,会反射太阳璀璨刺目的光,现在我才发现,你原来是家中的炉火,能安安静静地陪伴家族直到最后。
什么意思。
萨娜对她侧目而视,黑发少女转头对她露出一个浅笑,非常真诚的微笑,无论如何捕捉都找不到一丝另类的含义。
你是个很传统的奥修斯人。
搭在石栏上的纤细手指相互绞弄,最后默默交叉绷紧,奥克塔维亚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她的声音好轻,像是云打卷的尾巴。
很重视家的概念。
莫名的紧绷感发出警告,萨娜拧眉厉色,低斥:你笑什么,这不好笑,我没有家了,我以为你听出来了。
奥克塔维亚摘下石柱上的蔷薇,银蓝的花精簇拥在她另一只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