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奋起反抗,冲出去去找大夫。
苏芷瑶目瞪口呆,拉着他的袖子:“这也太不像话了,白粥……”
“住嘴!”燕白洲又气又急又恶心,再也忍不住爆发出声。
这一爆发,他猛地惊醒过来。
满身冷汗、头疼欲裂,似乎还发烧了。
但燕白洲立刻意识到自己还在金吾卫的监牢,他做噩梦了。
但他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噩梦?难道是太恨叶晚棠了,才幻想要报复她?
脑中传来一阵阵刺痛,却让梦中的一切越发清晰,清晰得仿佛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一切历历在目,可又怎么可能是现实,一切都没发生过。
燕白洲想说服自己那只是噩梦,虽然无缘无故的,不知道为何会忽然梦到这样荒唐的情节,但那只可能是噩梦。
他竭力冷静说服自己,可脑海中往事却不断翻涌。
他忽然想起当初被冤枉怀孕时,他掐住叶晚棠脖颈后她挣脱开后的眼神,那时候她眼底强烈的恨意让人心惊。
仔细回想一下,好似一切都是从那时候开始变了的。
她从前满心满眼都是他,直到他满嘴‘瑶瑶’一直只护着苏芷瑶。一直让她失望。
当时只觉得,不知不觉间叶晚棠便真的不爱他了,眼底没有爱意只有恨,但此刻回想,莫名觉得其实不是不知不觉,是那一瞬间开始,那些爱意是彻底消失的。
燕白洲,是你负了叶晚棠,是你对不起她
燕白洲思绪混乱,头也越发疼起来,抱着头蜷缩成一团,片刻后,再次浑身冷汗昏迷过去。
昏迷中,依然不安稳。
他又做梦了,梦到了自己赶到了贤贞院,皱眉听着里面燕白微尖锐的喊声。
“你敢划伤我的脸,叶晚棠,我要杀了你!”
他皱眉推门进去:“又在闹什么?”语气冰冷不耐烦。
却只见燕白微脸上有着长长的一道伤痕,鲜血淋漓,而叶晚棠额头青肿着,衣不蔽体,脸上带着巴掌印,她脸上手上都有血,正在反抗着,不让燕白微的丫鬟靠近。
更令人刺眼的,是一旁竟然还躺着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那男子额头上也青肿着,但最显眼的是颈上深深插入的簪子。
那簪子很熟悉,是燕白洲从前送给叶晚棠的生辰礼物,叶晚棠很珍惜,如今却变成凶器。
那簪子上的海棠沾染着了血迹,显得越发艳丽,却因为旁边颈上的脓疱,变得肮脏。
燕白洲看了一眼只觉得恶心,直接移开了目光。
“怎么回事?”
燕白洲听到‘自己’冰冷问道,叶晚棠看到他,眼睛一亮,推开燕白微的丫鬟冲过来:“白洲……”
叶晚棠额头上的伤刺眼,身上的恐惧肉眼可见,燕白洲却直接避开了。
梦里的‘自己’将自己的厌恶表现得淋漓尽致,只对着燕白微脸上的伤痕皱眉:“怎么伤到脸了?”
他无视被害的叶晚棠,忽视她的恐惧求助,可笑的去关心了加害者燕白微。
“是她伤的我!”燕白微满脸绝望愤恨:“二哥,我要将她的脸全画花!”
叶晚棠愤怒反驳:“是你先害我,故意开了后门安排这男人来害我,这男人身上那么多脓包,都不知道染了什么病!”
燕白洲听闻暴怒,经叶晚棠一提,他想起来了,这好似是染了脏病才如此。
燕白洲深知燕白微恶毒,她就是能做出这等恶毒之事,本要呵斥教训燕白微,可梦里的‘自己’却只是皱眉离那男子远了一些,皱眉问燕白微:“这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每次都要闹出这些事?脸也伤了。”
“都怪叶晚棠这贱女人,她天性放荡下贱,离不开男人,谁知道她从哪里勾搭来的,连这种得了脏病的男人也不放过,结果她却说我害她,还伤了我的脸。”
燕白微张口就污蔑叶晚棠,眼神仿佛淬了毒:“她还敢否认辩解,她若不天生下贝戋,怎么会和野男人媾和怀上野种,连孩子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我骂她,她还生气,就叶晚棠这样的贝戋人,在话本里那都是被轮奸,或者卖到青楼,或者被沉塘这样的结局才大快人心。”
“我们家对叶晚棠已经够仁慈,结果她还恩将仇报,二哥,我这次一定要狠狠教训叶晚棠!”
燕白洲能感知到梦里的自己所想,听闻便知道这男人有猫腻,必然是燕白微安排的,,可他只是责怪燕白微不小心将自己毁容了:“闹出这样的事,只是让人看笑话,你脸还伤了,还不快去请太医。”
说完看向叶晚棠,眉宇间全是厌恶:“还不快将她关起来,你们怎么看的她?”
那一刻,他想的竟然,也不知道叶晚棠有没有感染上,是不是更脏了。
“我说了我要将她的脸全弄花!”燕白微不服气。
叶晚棠满脸不敢置信:“燕白洲,你没听到吗?你的好妹妹安排这样的男人进来,她什么用意恶毒你不知道?这件事你就不管不查了?”
她字字泣血,可梦里的‘自己’却只觉得厌恶:“那你怎么不说她为什么总是针对你?还不是因为你还念着昱王。”
燕白洲只觉得一切荒唐不已,可他也能清楚感知到梦里的‘自己’只有满心的厌恶,心中烦闷燕白微毁容,又心疼又生气,因着这影响了燕白微嫁入昱王之事。
“便是白微吃醋,你不也没事吗?若非你自己不检点,她也不会如此报复你,人你杀了也安全了,却还恶毒的将她毁容。”
他言语刻薄:“我看你是故意的吧,就不想她嫁给昱王?怎么?之前你肚子里的野种,真是昱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