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是这个音。

&esp;&esp;他移动指尖，又按下了e1音。

&esp;&esp;这个音对了，这种感觉的更像白鸟。

&esp;&esp;江阳黯继续在钢琴上找音调，琴键最开始只是单音，后来渐渐变成了流畅的曲调。

&esp;&esp;但是敲着敲着琴键，他忽地反应过来——这未必是白鸟自己会喜欢的声音，而是他眼中的白鸟会喜欢的声音。

&esp;&esp;……

&esp;&esp;那算了。

&esp;&esp;江阳黯迟疑了几秒，而后继续按动下一个琴键。

&esp;&esp;如果按照燕舞说的，他要把自己的命交给白鸟，那么想必，白鸟得到他记忆的时刻，就是他的死期。

&esp;&esp;那他一定没机会听到白鸟的琴音了。

&esp;&esp;但是，如果他现在继续弹下去，或许白鸟就可以从自己交付的记忆里，窥探到他喜好的一角。

&esp;&esp;好像也不错。

&esp;&esp;江阳黯按照自己的感觉弹奏下去，沉浸在旋律里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浑身的疼痛感都消失了些许。

&esp;&esp;最后一声琴音落下的时候，他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震响。

&esp;&esp;千维小队大基地的隔音装置很强大，能发出这种动静，想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esp;&esp;江阳黯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

&esp;&esp;他要去看看怎么回事。

&esp;&esp;江阳黯尽可能循着记忆中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到了楼上，他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房间房门开着，里面传出细微的交流声。

&esp;&esp;“……不行啊，小舞。”秦天路说道，“你说明天之前就要做出来，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很难。备注功能需要的材料，和链接需要的相冲突，很容易半途炸炉子。”

&esp;&esp;“时间真的不能再延长吗？链接小黯的记忆、备注和空间存储功能，只要再有五六天时间，我保证能做出来。”

&esp;&esp;江阳黯听着。

&esp;&esp;“的确，找到量子平衡点就可以了。”乔艾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但是如果只有一天的时间……起一炉就需要小半天，每一炉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零点几。我建议放弃。”

&esp;&esp;屋里安静了片刻。

&esp;&esp;“小舞？”乔艾轻轻喊了声。

&esp;&esp;“……真是的，时间又不是我说了算。我实在是没有时间了……”

&esp;&esp;燕舞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他的声音蔫蔫的，“就算加上今天，我也只有两天的命了，想逆转因果，我必须回一趟镜中都市，但这个道具做不出来的话，我去了镜中都市也没用……”

&esp;&esp;又是一阵安静。

&esp;&esp;“……让我想想。”燕舞低声道，像是在说梦话，“让我想想，漫画一天一定画不出来，道具一定不能少的功能是备注栏。”

&esp;&esp;“我要做的事情是，在小白鸟复活之前给他一定量足以自保的记忆，在他熟悉镜中都市以后再给他黯哥哥完整的记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