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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反正站在对面的林牧觉得自己词汇量有限，形容不出这位军官此时的脸色和状态，只能说，看着挺安全，不像要发难的。

&esp;&esp;塘月明低头看向终端光屏，接着又抬起视线看向林牧，仿佛在比较和确认什么，又似乎在拖延时间，反复几次之后，他张了张嘴，满肚子的问题却问不出口，只好不太情愿地挤出了一个肯定句：“我查完了，谢谢配合。”

&esp;&esp;林牧注意到，在说完“配合”这个词儿之后，这位军官明显又吸了口气，似乎还有下文，但又给咽回去了，只是演技拙劣地把吸气这个动作掩饰成了喉咙痒痒，像林牧之前一样，清了清嗓。

&esp;&esp;塘月明确实吸了口气，但也不是正儿八经想说什么，只是出于军人习惯，面对高位者时，总忍不住想给对方加个尊称。

&esp;&esp;他刚刚想说的是：谢谢配合，阁下。

&esp;&esp;虽然他也不知道叫阁下是叫高了还是叫低了，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在执行秘密任务还是在进行秘密监察，但很显然，这种时候加尊称并不合适。

&esp;&esp;就好像是遇到三位皇子便服出行，你认出之后非要跑过去叫个殿下一样欠揍。

&esp;&esp;这位到底会是谁呢？塘月明一边在心里发散琢磨，一边忍不住又把林牧打量了一遍，但眼前这位少年除了越看越好看之外，跟记忆里的大人物们一个也对不上号。

&esp;&esp;林牧头顶明显冒出一个问号，塘月明立刻结束这种不礼貌的打量，同时断开了终端连接，端着一身威严，微笑看向林牧。

&esp;&esp;在某些人身上，威严和和蔼两种气质可以神奇地得到统一，但很显然，塘月明没有这个本事，身上的威严气派和脸上的和蔼笑容像两条河流撞在一起，撞了个泾渭分明。

&esp;&esp;但他十分努力，不断地试图让两者得到平衡，于是在林牧眼里，就出现了一张十分拧巴的脸，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而且还是看着不太赏心悦目那种。

&esp;&esp;不过表情不是重点，林牧现在想的是，这就完了？

&esp;&esp;对方之前那个反应明显就是有问题，他这边还在全副武装地等着对面提问，结果对面这就完了？

&esp;&esp;作为一个还算合格的副官，塘月明敏锐底捕捉到了林牧的反应，当即决定暂时不要形象，笑容彻底温和起来。

&esp;&esp;去他大爷的威严！

&esp;&esp;他这笑倒是个好笑，温和可掬，就是出现的场合不对，看得林牧心里有点儿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