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轻描淡写,说是已经应付完了,只是晚上要见金陵的现一把手,不能接她。
“没关系,我自己回家就行了。”时宁说。
“小家伙今天乖吗?踢你没有?”
时宁笑得温和恬静,“踢了,踢好几次呢,一点都不乖。”
靳宴顺势道:“晚上回去我说说他。”
“行啊,爸爸说的话,他肯定听。”
“那晚上见。”
时宁应着,挂了电话。
她这边加着班,对面,靳宴刚从办公厅出来。
天热气闷,局长好好的把他送出来,态度笼络。
“这点小事,下次就别跑一趟了,来个电话就是了。”对方说。
靳宴分寸拿捏得当,说:“不来一趟,容易给你们添麻烦。”
“这话就见外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车边,靳宴上了车,外面人还俯身跟他打招呼,低声说了两句让他放心的话。
靳宴客气了两句,才让林光耀开车离开。
车驶出僻静处,林光耀从镜子里瞄了靳宴一眼。
靳宴闭着眼休憩,淡淡道:“有话直说。”
林光耀:“我以为您会去见那位苏小姐最后一面。”
靳宴沉默。
“您去见一面,太太也不知道。”
“这话我回去转告她,你以后不用干了。”
林光耀摸了摸鼻子。
他就是试一试靳宴,没想到,啧,真是好家教。
后座,靳宴直起身,看着时间,惦记着时宁回家了没有。
苏栩的遗体还没火化,他想见一面轻而易举,不去见,就是单纯地不想见。
说句凉薄的话,时宁怀孕了,他甚至都忌讳沾上死亡的晦气。
爱与不爱,差别实在太大。
现在想想,他只觉得当初对苏栩那一段,荒唐又可笑。
看邮件了
靳海鸣让靳宴腾出时间,是去见文奉尧,趁着时间还在,靳宴停在路边,又给时宁打电话。
时宁诧异,“不是去文家了吗?怎么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啊?”
“还没遇上我爸,就给你打打电话,随便说说话。”
时宁听出他话音里的缱绻温柔,低头勾唇,放下了手里的笔。
“晚上不用喝酒吧?”
“不用,他们那个位置的人,都是茶不离手。”
“那最好了。”时宁笑道,“这种局你天天去,我也不担心。”
“天天去,我可不乐意。”
他说:“要不是有局,我现在都在家抱着你了。”
“没出息。”时宁嗔了句,说:“专心点,别总想着回家。”
“专心不了,挺想现在掉头的。”
时宁笑,“你也不怕气死你爸。”
靳宴闭上眼,听着她的声音,感觉五脏六腑都是轻松的。
啪嗒啪嗒的雨点落在窗户上,外面下雨了。
时宁又叮嘱他,进出要撑伞啊,不要淋雨啊,反复地唠叨,他却一点没觉得烦。
她说傅修又来了,不能跟他说了,他反而不乐意了。
“他不是谈恋爱了吗?怎么加班还这么起劲?”
时宁低声道:“你可千万别提,他现在完全靠原则支撑着努力工作,你再一说,他真撂挑子不干了,那我得累死。”
“实在不行,我辞了原粮的工作,回去给你打工。”